侗族由于没有本民族文字,其历史、文化、医药都靠口传心授,或以长歌形成代代相传,有关医药的文字记载甚少。
(一)古代侗族医药
侗族古歌《玛麻妹与贯贡》记载:相传古时侗族有个孝子叶贯贡,他母亲生病四处求医,遇医仙玛麻妹,给他母亲治好了病,二人成亲行医。玛麻妹能识别很多药,能治许多病,她教贯贡"翁哽将退,翁嘎将杜给,翁荡将退播赛耿,消腌欲用巴当同"。(汉语意译:药苦能退热,药涩能止泻,药香能消肿止痛,关节痛要用叶对生。)一天贯贡的朋友叶香来访贯贡,途中见绿公蛇蜥素,欲强奸母蛇蜥婶,被叶香救了,蜥婶的丈夫为了感谢叶香,给了治疗眼病的亮光草。"这个古歌叙述了侗族医药起源的传说,古歌中将动物蜥素和蜥以人格化,这是传说起源于古代社会的标志。
母系社会时期的医药遗迹,在侗族医药中还可以见到。如男性血尿、淋浊,在其命名之前冠以"妇男"二字,称为妇男摆红症与妇男摆白症;相反,如系女性病人则直呼病名。这种命名法至迟产生于母系氏族社会。又如上述医仙玛麻妹就是女性。
(二)早期冲傩医药
侗族的图腾崇拜:侗族信奉的是多神论的原始宗教、山川、河流、古树、巨石、祖先等等都是崇拜对象。在侗族中有"灵魂不死"之说,认为人死了以后,其灵魂要返回"半边河水清,半边河水浊"的地方,或升''天界"。在侗族信奉的多神论中,主要是女神,如医仙、药仙"玛麻妹",传播天花的"萨多",制造酒曲的"萨宾"等。而唯一的被普遍敬奉的最高尚的"萨岁",也是一位女神。
侗族冲傩(又称侗傩,亦称巫师或老师)认为,人之所以生病是因为鬼神作祟,病人失去灵魂才生病,必须进行"招魂"。"招魂"由冲傩将画好的5张神像置于前额,用红布包扎,但无傩面;有的地区头戴傩面,不用神像置于额前。另有4个木质偶像,两大两小。两个大者,男的叫侗禅,女的叫侣傩;两个小者,男的叫晓禅,女的叫娘乜。4个木偶排列于病人床前,冲傩手持师刀令牌,念念有词,施行法术,然后由敢僮(冲傩的助手)到野外去追魂,在某个山洞或大树、岩石下,找几个虫子,将虫子置于病人枕旁,表示灵魂已被召回。现在边远侗族山区仍有这种古老医术,而在经济较发达的地区冲傩已经不是单纯的以巫术给人治病了。在那里,他们根据病人的天干"八字",患病时间测算是"命病"还是"身病"来治疗。如果是鬼怪致病的称为"命病",命病只能敬奉鬼神求其和解;不是鬼怪致病的称为"身病",身病要用药物治疗。冲傩一般的都能掌握几十个病症和近百种常用药物。如冲傩对咳血(侗语叫吓谬恰·喉盘,意为胸以上出血症·咳血),用骂磋盘(仙鹤草)煎水内服。便血(侗语为吓谬吕·给盘,意为胸以下出血症·便血),用登虐辰(胡颓子)或尚靠告挝(芒簊根)煎水内服。冲傩使用草药给人治病,是经验医学的开始。
"身病"与"命病"学说起源于何时,难以考证,但从"命歌"中以天干"八字"作为测算的依据,可能是在明代以后,那时大量的外族人进入侗区,带来了外族文化,促进了侗族医药的发展。
(三)近代侗族医药
侗族由于没有本民族文字,关于医药的记载甚少。《黎平府志》:"黎平治妇男大小病,山中所采叶,俗名草药亦颇有效。","明洪武十一年,黎平侗族吴勉领导的农民起义军,他的母亲娘化就在军中行医。",明洪武年间,侗族王崇景(1368~1444)就在剑河县的大广、小广、南明一带行医。清道光六年(1826),剑河县凯寨姜念儒,弃文学医,著有《本草医方》一书(手稿))姜在序言中写道:"自幼及壮,几战童军,功名未就,报负不酬,今丙戌,母亲沉疯,符药之余,辄取古人之方,及祖传秘术,按条索释是为是集,共4卷49类。"凯寨人民为了纪念他,修了一个药王亭,亭中立有石碑,后因修建公路被毁。清乾隆四十三年至民国二十二年,从江县侗医潘文贤家四代行医,开始施行下腹部切开膀胱取石术及提炼治疗颈淋巴结核的丹药和药膏,至今仍在榕江县、从江县、三都县等广泛应用。,,,0.0.0.0
120339,216,"苗族是农业为主体的民族,生活在长江以南温带亚热带气候湿润的山区,这些地方药物资源十分丰富。苗族应用药物的历史悠久,历代本草书均有很多记载。
从历代医籍中,可以看到苗族先民对药物命名的痕迹。如长沙马王堆三号墓出土的《五十二病方》中,就有用来治病的“答”,这个“答”,汉语无法解释,而苗语却很了然,现在苗语仍称豆为“答”,可见“答”是豆类植物,是汉语记音词。据新近的统计,《湖南农村常用中草药手册》中,中草药借用苗语记音的药物,药名直译(记音)的占有30%左右,苗名意译的占40%,这说明苗药在历史上的重要地位。
由于苗族地区盛产药物,是历代地方官上贡朝庭的主要贡品。《宋史・蛮夷列传》载:“咸平元年,古州刺史向通展以芙蓉朱砂二器,马十匹,水银干两来献。上溪州刺史彭文庆来贡水银、黄蜡;”“咸平五年,汉硗(西南夷王龙汉晓)又牙校率部蛮干六百人,马四百六十匹并药物布帛等来贡。”历代本草如《本草纲目》菖蒲条引宋代苏颂的记载说:“黔蜀蛮人常将(菖蒲)随行,以治卒患心痛,其生蛮谷中者尤佳。人家移种者亦堪用,但干后辛香坚实不及蛮人持来者,此皆医方所用石菖蒲也。”这段记载说明了苗族用菖蒲治病的情况,也说明了产地与药品质量的关系。《滇南本草》(于怀清本)有灯盏花主治“左瘫右痪,风湿疼痛”的记载,是据云南邱北县苗医的经验收载的。《植物名实图考》也收载了不少苗药,如白及条有“白及根苗妇取以浣衣,甚洁白,白及为补肺要药”舶记载。
改土归流后,苗族的药物得到较大的发展,曾有过较为兴盛的时期,这是由于对药物需要的增加,使得药市得以繁荣,19世纪末20世纪初,当时黔东南和湘西等地大批药材经湖南洪江、常德转销武汉等地,刺激了药物的生产经营及药市的产生。如号称“滇黔锁钥”的关岭县,据《关岭县志》记载商品类药物已达200余种,其境内的关索、坡贡、永宁、花江等地形成了繁荣的“场期药市”,许多苗医一方面售药,一方面看病,还进行民族医药的交流。其他如黔东北的《松桃厅志》就记有苗药52种,湘西《凤凰厅志》也记有苗族常用药物100多种,并进入市场销售。苗药的药市,使种植生产苗药的药园发展起来,促进了苗药的发展。如湘西风凰县禾库村老苗医吴忠玉家药园有近200年的历史,贵州安龙县酒垤村老苗医杨明珍、熊德芬,关岭县老苗医杨少堂家都有祖传几代的药园。
苗医药物品种繁多,包括植物、动物和矿物等1000多种。所用药物,疗效很高,且和中医有许多不同。“药色诡异,非方书所载,统称草药。”(光绪《凤凰通志・风俗》)有些药虽为中医本草书所载,运用也有很大不同,具有自己苗药的特点。
苗医对药物应用的原则来源于生活的实践和几千年的用药经验,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
苗药命名,有的突出药物的特殊形貌,有的反映药物的特殊气味,有的则根据药物的特殊功效……,总之,命名形象而具体,注意实际,易懂易记。苗医很重视药物的功效,为此还编出许多口诀,各地均有,生动易记。苗药在加工炮制及剂型方面,苗族医师除多数主张用生药外,还懂得将药物通过晒、炒、浸、酒制、醋制、茶制、尿渍等加工方法,使药物减低毒性,提高药性。在用药上主张“立方简要,“一方一病”,“对症(病)下药”,以单验方治病为主。民间有“三千苗药,八百单方”之说,事实上不止如此,仅湘西一带,单方达1000多个。
由于苗族历史上无文字,对其医药的发展,历代文献记载甚少,但经过近年的实际调查,发现了苗族医药历史悠久,特色鲜关岭、镇宁、紫云苗医外出行医时,除用草药外,还喜用耳针、硫黄针、糖药针、膏药外敷、放血、推擦、刮痧等外治法,广西融水苗医用药物煮沸淋洗治精神病、癫痫等,都很有效。